丹心報國山川為證——讀《溫家寶地質筆記》有感
詹海燕
《溫家寶地質筆記》放在桌上有些時日,想著有空再讀,一擱竟是多日。自責于自己的懶散,我拆開了封皮。內封插圖攤成扇形紅色的野外記錄簿映入眼簾,多么熟悉啊。我曾經手執這樣的記錄簿工作,用2H鉛筆在上面對巖芯作描述記錄,看著一本本記錄簿,我手上傳來記錄簿溫潤的感覺,仿佛回到了野外作業的歲月,惶急的內心一下子沉靜下來。
1968年初,溫家寶從華北平原的京津到祁連山麓,簡陋的隊部基地,惡劣的工作環境,在溫家寶看來,卻充滿著詩意的美麗。
在日記中他寫道:舉目望去,雪峰指向藍天,十分壯麗。或者,白云環繞,青峰駕于白云之上;或者,云霧蒙蒙,使你分不出山和天。湍急的山川河流,聲勢浩大,如萬馬奔騰。冰雪飛融,寒冽逼人。
發黃的紙頁,雋秀的字跡,每一行工作和生活的敘說,都記錄著年輕的溫家寶的汗水和足跡,既透著環境的險象與艱苦,又飽含堅韌與頑強的精神。字里行間都透露著作者的深厚情感:近兩年的野外生活,使我更加這祖國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面對祖的大好河山,我的心情從未平靜過。縱橫全國的大小河山,貯藏了豐富的礦藏。我要在祖國的土地上,為祖國尋找出豐富的礦藏,為人民造福。
溫家寶參加工作的第一個工種就是淘砂,筆記詳細記錄了從挖坑取樣,背樣找水到開挖淘砂池淘砂的過程。“祁連山的河水是冰川融化的雪水,透骨的涼!手在砂盤中浸泡,開始發白,過了幾天手背的皮膚就皴了。……每一個傷口,都用膠布纏著,手就好像戴了一副白手套。”
從淘洗重砂、打巖礦標本,一步步深入到實際的地質工作,北山對穿心河震旦系剖面實測,每個單調而繁瑣的工作,他都極其認真地完成。即使是打巖礦標本,溫家寶也耐心地從選擇露頭、修邊進行記錄,并為自己采集的標本而欣喜。從測制的穿心河實測地質剖面記錄及剖面圖上我看到了什么叫一絲不茍,什么叫嚴謹求實。
時隔近半個世紀,記錄簿上的字跡依然清晰,而手工繪制的剖面圖從巖性花紋、產狀標注,看起來是那么美觀、整潔。即使拿到今天,完全能稱為漂亮。但是不能忽視的是,當時的溫家寶是在穿心河實測剖面的時候:天冷風大,左手戴著棉線手套,以端牢記錄本,右手不敢戴手套,怕寫的字不工整,記一會兒,就感到手凍得不聽使喚……
讀著《溫家寶地質筆記》那些熟悉的場景,仿佛把自己拉回到野外。我所說的熟悉是工作性質的一致。比如:晚上,回到帳篷后,還要整理白天的地質記錄,并把采集回來的礦石標本寫標簽、裝袋,分門別類歸置好,然后在昏暗的燭光下,用自磨的小鋼筆為地質草圖上墨。
現在畢業的年輕人,使用電腦成圖,或許連小鋼筆也不知道的。我剛工作時,也是用小鋼筆,開始不會磨,是前輩們幫著磨好,后來學會自己磨小鋼筆,學會依玻璃棒劃線,作圖要求字跡整潔,也不斷地抽空習字。工作的第二年我作的鉆孔柱狀圖在大隊原始資料展評中獲得優秀獎,之后便調離了大埡口普查組,后來經過數年工作,雖然進行了兩年的帶鉆普查,但效果并不理想,最終否定了選定的靶區。
很多時候,當別人問地質是干什么的時候,我常常會氣餒,盡管我們找出了那么多的礦藏,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還是會有人問我們這樣的問題,值得嗎?
“野外地質工作就是這樣,雖然過程異常艱苦,但成果卻很難遂愿。”溫家寶客觀地記錄了地質工作,但同時也回答了這個問題:“對地質隊員而言,每一座山梁都可能蘊含寶藏,即便以前有同行到此踏勘過。只要不畏高、險、遠、難,盡力追索觀察地質異常,不斷發現與礦產相關的蛛絲馬跡,做好野外觀察,就有可能找到寶藏。”
一本地質筆記行文樸素,毫無雕飾,本色記錄,皆從小處著眼,記錄了一個年輕地質隊員成長的歷程。在成長的歷程中以對人生、對工作、對社會、對國家負責的精神,把個人的成長融入到社會變革的洪流之中,終成大寫之人。大西北的山山嶺嶺間留下了跋涉探索的足跡,見證了地質隊員找礦報國的一片丹心。
《溫家寶地質筆記》記錄了他踏入社會在地質系統工作的十八年經歷,以工作線索為經,以內心思考著力,既讓我們身臨其境般領略了大西北祁連山的壯美險峻,令人心馳神往;又讓我們看到了地質隊員工作的艱苦與找礦報國的一腔豪情,讓人擊節嘆服。地質筆記宛如一縷清風蕩漾,洗滌現今的浮燥,令人掩卷深思;又恰如那紅色的野外記錄簿,始終真實客觀,也許這就是地質工作者找礦報國“三光榮”精神的真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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