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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孫女COCO之三

一手把手機捂在臉上，一手背后或插進褲兜，邊走路邊不耐煩地“喂喂嗯嗯啊啊”，此類“趙本山式”的接打電話形象，在中國的任何一個角角旮旯里，似乎都司空見慣。但在一個小小的家庭空間里，一個兩歲的孩子，動不動就抓起手機，模仿出這種“生動悅耳”的樣子，我不知道這是現代人慶幸還是悲哀。

兩歲整的外孫女COCO，摳飭手機的速度，比我這個花甲之年的姥爺老練。因為女兒女婿有個毛病，哄孩子時，經常拿手機放歌給她聽。外孫女呢，接過手機的第一套程序，就是三下五除二先找到設置中的鈴聲，自上而下一個接一個挨著摁，或清脆的鐘鳴或嘹亮的鳥叫或悠揚的歌喉或優美的旋律，熟練地弄出個叮哩叮咚嘰哩哇啦的大連唱。而此時的小家伙，套用一句偉人的詩詞，便是“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再者，就是翻出手機上的相冊或音樂，撲嚕撲嚕飛快地扒拉照片和點歌。高興了，自己也得意洋洋地“呢吶呢吶”像救護車，或口吐蓮花“呢呢￥#@$/β¥×α＆＠※≈◎…”不知唱的是什么歌。

對于新常態下的幼兒教育，我不能說現代的孩子不聰明，可兩歲了除一些單音節詞和重復的“爸爸媽媽爺爺奶奶”稱呼外，雙音節詞不會說，或者根本不愿學說話，就有點叫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眼看著一群大人都愁死了，外孫女COCO依舊我行我素，金口難開。偶爾她也有急的時候，但仍然是演啞劇，跑去一手拉住大人，一手指著嗯啊嗯啊叫喚。其實大人說啥她都懂，就是懶得學說話。十個月時，妻子為了逼其說話，吃東西時故意不給，讓喊“姥姥”。憋急了，終于含糊不清地喊出了個“撓撓”，于是乎這急中生智的“撓撓”，就在家里大名鼎鼎了。都說孩子誰帶跟誰親，此話不假。因工作需要，女兒出差一周。外孫女COCO跟妻子睡了幾天，這下可好，女兒回來晚上貴賤哄不住，說啥都不行，鬧著要跟“撓撓”睡。女兒急了，只好一到夜里十點鐘，就先讓妻子躲藏起來，然后告訴她女兒“撓撓下樓倒垃圾了”，且拿她沒玩過的東西百般賄賂，再“撓撓撓撓”念叨半天，才能哄其入睡。

凡幼兒都人小鬼大，天生會看臉色，知道誰是家里的權威。星期天家里人多，半晌日頭曬紅屁股了，COCO也耍賴不起床。女兒女婿沒辦法，起床后干脆不理她。這下算捅了馬蜂窩，小家伙睡足睡夠了，就自個兒爬起來，光嘟嘟坐在被窩里，一邊涕淚滿面地哭，一邊可憐兮兮地喊：“撓撓——撓爺——爺爺——奶奶——”就是不喊爸爸和媽媽。沒辦法，最后還得我這個“撓爺”出頭，把女兒女婿都叫到床前訓斥道：“怎么了？誰惹我們家COCO了？來，看撓爺打他們！”然后象征性地每個人‘撓’一下，再話鋒一轉：“看，‘撓爺’給你出氣了。還是我們家COCO最聽話，快來起床嘍！一、二、三——”結果外孫女馬上破涕為笑，乖乖地爬起來。

新年將近，家里經常人多，外孫女COCO開始撒嬌。看見女兒回家，便不迭聲地高喊“媽撓撓——”。想叫妻子抱她，就摟住腿喊“撓撓媽——”。星期天她爸爸過來，也高一聲低一聲地“爸撓撓——撓爸爸——”。有天下班回家，鑰匙剛插進門，妻子說：“COCO,快，看姥爺回來了。”小家伙立馬屁顛顛地跑到門口，大喊一聲：“撓爺爺——”得，這一音意不準的發聲并不打緊，倒使我從此我獲得了一個榮譽稱號——撓癢癢！

(編輯：作家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