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絲的三月

小船在綠水邊泊了岸

雨夜的燈影，把青草上的水珠映得晶瑩剔透

仿佛一滴滴流淌的淚珠

昨夜小樓上的燈光還亮著嗎

紗窗后的姑娘

還在為陽臺上的月季花憂傷嗎

為此，我要穿過一街雨水的林蔭道

去看你最后一眼

偶爾由遠而近的車燈，忽明忽暗，捉摸不定

午夜零點的拐角，我錯失了方向

所有的窗口，燈已熄滅

所有的陽臺，都有一盆等待綻放的月季花

而我雨水浸濕的目光已辨不清，哪是哪

臨街一只看門狗朝我狂吠

許多許多的犬吠，從四面八方云聚過來

雨滴從枝頭落的有些急，有些沉重

我一如偷糖果小男孩的心境愈見慌張

在燈光照不到的暗影里，有簇簇目光銳利如箭

紛紛破空攢射而來。我獨自一人

落荒而逃

為此，我要泅渡一條一衣帶水的溪流

天亮后逃離這個城市

我不知道，明天小樓上的燈光還會不會亮

紗窗后那個叫小樓的姑娘

是否還會一夜聽春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