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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殤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

話說兩河鎮賈莊村有一對青年男女，男的姓陳名小河，父母老實巴交，以種田為生，農閑去建筑隊干活，家庭經濟不是多富裕。女的姓李叫李思思，父母做點生意，家庭過的殷實。小河和思思，從小就同學。小河為人老實厚道，和思思關系很好。進入青春期，兩人朦朦朧朧的感覺一點點擴散，終于發展到一對小戀人。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兩人的戀情讓家里人知道了。男方托出媒人，女方家長說，想娶我家閨女，也行，彩禮錢必須拿出20萬。女方家長嫌棄男方家人太老實，而且窮，不理想。況且男家剛蓋好的樓房，借了一屁股的債，估計拿不出這些錢來。就放言，20萬，少一分免談。思思給她媽媽說：媽，你是賣女兒嗎？她媽講，還不是為你好，沒有錢，今后你怎么過日子。思思哭著說：媽，你別逼他了，我要嫁的是人，不是錢。母親哪是要錢，醉翁之意不在酒，是沒相中男方家庭，不想愿意，故意提高門檻，找刁難。

陳小河反復給家里商量，要不，咱再給親戚鄰居借借，以后我們出去打工再還帳。無奈親戚鄰居借過了帳，一來不好張口，二來人家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借給你你什么時候能還？一分錢難倒英雄漢，一個要錢，一個沒有，就這樣他們的婚事僵持在錢眼里。兩個小青年抱頭哭了幾回，也改變不了沒有錢的事實。

小河和思思感覺到生活的無望。青春的美好沒有給他們帶來一點點喜悅。兩個人山誓海盟不分離，無奈殘酷的現實難改變。最終他們想到了一個字——死。死，也要一起死，死，也要死在一塊。思思回家再次給她媽媽商量，錢能買來愛情嗎？媽媽說，沒有錢愛情能當飯吃？天天喝西北風？思思最后說，你不同意我們就去死？媽媽氣憤地說，該死哪里死哪里！就當我沒有你這個閨女。媽媽本來是氣話，沒成想成了不經事的閨女送命的導火索。

李思思徹底絕望了。找陳小河商量，我們一起死吧，死也要跟著你。看來思思也沒有值得托付的朋友，要不，把這些煩惱事說出來，別人也能給她指條路。兩個人一起出去打工，一走了之。過二年抱著孩子回來了，木已成舟，生米做成了熟飯，家長還能說什么。誰知兩個沒經過世面的大孩子，也過于偏激，沖不破家庭阻攔的網，就以死抗衡。

兩個年輕人悄悄地多次商量，怎樣個死法呢？是喝藥？是上吊？是投井？是跳河？喝藥？喝什么藥？在哪兒喝？上吊？在哪兒上？投井？什么時候投？投哪眼井？跳河？跳那條河？怎樣跳？人一旦想死，對于死也不害怕了。一心想著死，想著解脫，想著自由，也不再想著死后的情景了。父母不為他們著想，他們也不想著死后父母的感受了。他們一心一意的就是想著死，怎樣死？

下午，太陽一點點地西沉，兩個人手扯手地來到沙河攤上，沿著沙河堤漫無邊際地走著。這個河堤見證了他們兩個人的愛情。從兩小無猜，到建立愛情，這里有他們無數的甜蜜和回憶。青春是美好的，愛情是美好的。當他們沖不破家庭和世俗的樊籠，只有以死抗爭，一切美好都不再留戀。太陽暖暖地照射著他們富有青春的臉龐，他們卻一步步地走向死亡。沙河上有一個大閘，開閘的河水洶涌地流著。他們的目的地就是閘口。他們從水中來，又回水中去。他們想用流水沖刷掉世上一切可惡的東西，還自己一個干凈。

西面的河水里倒映著天上的彩霞，河水是那樣的美。河水東流，美在西天。陳小河和李思思手拉著手來到閘上，望一望西面的美景，反身來到大閘的東面。看了一下奔流的水，慢慢地翻到橋欄上。兩個人手拉著手站在橋欄上，沒有死亡前的驚恐，只有無奈地怨恨。讓一切都過去吧，讓我們得到重生。小河和思思口喊著：一、二，兩人像兩只鳥兒，飛向了河流，飛向了理想自由的世界。

據說，小河和思思死后，兩家人相互埋怨，大打出手，又死傷了幾個人。20萬元買了幾條命，嗚呼，悲哉。                                                

 2017.3.24.

(編輯：作家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