剁豬草的母親
（一）
剁豬草的母親
坐在昏暗的油燈旁
每一次剁擊
激起火苗的搖晃
母親
不知疲倦
低著頭
弓著腰
“剁剁”聲一直陪伴著我
度過童年、少年和青年
我是拿著母親喂豬的錢
讀完了小學、中學和大學
母親的頭發白了
皺紋爬上她的臉
長滿老繭的雙手
還在鄉下的夜里
剁著，剁著......
（二）
剁豬草的母親
坐在秋夜里
月亮升起來了
隔著薄薄的窗紙
照在母親灰白且亂的頭發
青白濕潤的豬草
是一只只肥胖的羅卜
每一次剁擊
像訴說一個難忘的故事
我在外地工作
雖然年年有一本紅紅的證書
卻很少回家
每次想起剁豬草的母親
心里總被一種叫思念的東西
戳得生痛
一生勤勞的母親
不知疲倦
那雙長滿老繭的手啊
一直撫摸在我緘默的心房
那是怎樣的情感
汩汩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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