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燥了一冬
來源：作者：鄉樂土時間：2014-02-20熱度：0次
近幾年來，都沒有今年冬天這么干燥，眼看馬年春節就要到了，還不見一星點雪。往年這時候，機關干部早上上班第一件事，大多是要嘴里冒著熱氣鏟掃院子里的積雪，現在是地上的灰土怎么也掃不凈。雨倒是下過一回，但下得似有似無，連地皮都沒有濕透就過去了。趁機打開窗戶要呼吸點新鮮空氣的，卻吸了一鼻子的灰塵。
這個冬天，灰塵已經把西安從頭到腳裝扮徹底了。且不說地鐵和道路建設在大量地動著工，就說那樓房拆除和建設工程，東西南北隨處可見，降塵措施雖百密總難免一疏。還有那川流不息的各色車輛，屁股冒著煙不說，還呼來呼去地帶起塵土，要不是灑水車每日幾次地唱著歌灑水，公交車站牌上的字怕都看不清了。灰磚壘成的城墻倒看不出什么變化，路邊的長青樹及灌木就不同了，活是活著，卻活得不鮮不亮。天空十有七八呈了灰色，有一段時間竟出現了霾，嚴重時站和平門頂，向北看不見了火車站門樓上那兩個大字，向南看不清了大雁塔，向上可以跟太陽對眼，向下，護城河干得快要見底了。
這樣的天氣讓人的鼻子和嘴唇很不舒服。喝水先還管點用，久之大男人也不得不涂上潤唇膏，還常要爬到水龍頭前給鼻子撩水，在辦公室泡了茶不急著喝，置于鼻下就為吸那飄上來的水氣兒。以前澆花重在澆，現在重在了噴，噴在葉子上，又噴在紗窗上、窗簾上、地上。進來人不用抬頭，只看有沒有腳印，便知是機關干部還是拆除公司民工，因為我們單位也在開發大院哩。我覺得，開發是近幾年西安城的主題，負作用避免不了集中在一起比稀稀拉拉著要好，完事后就可一股腦柳暗花明了。
干燥倒是能產生能源。回家伸手開門，嗞兒一下，趕緊縮了回來；接老婆的包，又嗞兒一下，包掉在了地上；取遙控開電視，還嗞兒一下；晚上黑了燈脫衣服，身上金星亂冒——到處嗞兒嗞兒地有了靜電在打人，打得多了倒叫人有些怕，再去抓門把手或拿遙控器，就有點膽怯了。于是，中午回家和晚上睡前，都要開了加濕器，或拿了灑壺到處灑水，還嫌不快便給水里加了醋燒，燒得滿屋子盡是醋香，果然靜電消失了。
不小心感冒后，就再也好不徹底。鼻子沒有青涕卻總是堵著，還總感到喉嚨里有東西，總要不自覺地咽，咽又咽不下，喀嚏喀嚏也出不來，吃藥不見好，再在建國門菜市場碰上吆喝天山長壽茶的維吾爾人后，便十元錢賣回一袋泡喝，并沒有說的那么神奇。心說，該不會是抽煙的原因吧，停了煙，果然好多了。
孩子們早就盼下雪了。今年的雪對西安來說，美觀倒是其次，濕潤空氣讓人能呼吸得舒服點才是首要。人常說，干冬濕年。干燥了整整一冬，莫非要等到春節前后才來一場鋪天蓋地嗎？人等不及了，那關中道上的麥苗兒，更是等不及了。
清晨我手機里的公雞咯咯咯地一叫，起來撒尿的兒子便走到窗口說下雪了。我知道他又在騙人，這至少已經是第四次了。
2014年1月17日于丁字樓 (編輯：作家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