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花自有詩露潤
來源：作者：陶楚國時間：2014-02-27熱度：0次
心花自有詩露潤
最近，我由教師身份搖身一變成為襄勘院的打字復印員。突然想起了小時候常見到大雨過后沖到河道里的青草和樹木，想到自己的境遇，特為它也為自己寫下了一首《一株水草》
的小詩：一株離開了泥土的水草，／被激流帶至鵝卵石的河床。／她的根探尋生活的夢想，／迂回的河水蝕空了軀體，／微弱得握不住一縷春光，／還為人們吐出最后的芬芳。通過文學協會QQ群，我發給了邵志柏書記。
發送后，我馬上后悔。他會理我嗎？我想不會。
還清楚地記得，教師分流大會上，我們與由書記、副所長組成分流小組對弈時的沉默與尷尬。失去了學校，離開了自己的講臺，大家心里依依不舍。分流的序幕悄悄在人們的猜疑中拉開。“會安排我什么工作？”我們心里開始打開了鼓。老師們碰到一起，自然離不開這個話題。
歐陽所長謹慎地主持會議，對老師提出的問題和意見不停地做著筆錄，生怕落下一個字。邵書記的目光碰觸到我們滿臉的情緒，微笑里帶著些歉意，開始了他的談話：“今天把大家召集一起，我們想和大家開誠布公地交流。我們子弟學校，從創辦之初到發展壯大，離不開每位教師付出的心血和精心培護，在我所的發展史上書寫了精彩濃重的一筆。子弟學校的關停是國家的政策，局里的意見，也是我們對我所的發展做出通盤的考慮。大家離開了講臺，為我所的發展，你們將再次做出貢獻，我們會記住你們的！”
隨著邵書記講話，一些老師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有的老師還掏出紙巾，拭了拭濕潤的眼角。是呵，每次聽到校園傳來的鈴聲，靈魂深處感受到一種召喚。不自主地站起來，循著鈴聲引頸翹望，時常回味抱著書本走進教室的情景……如今，我們將要告別自己所學的專業，走向新的工作崗位……
沒想到！很快， 一個QQ企鵝形象紳士般跳到跟前，闖入眼簾，向我招手。我連忙點開，竟然是邵書記的一首名《為平原的河與山間的溪——回陶楚國同志》的詩：平原的河，／靜謐，柔和，也無力；／平直，寬闊，但流短。／光照則暖，／月映則寒。／前頭還有數不盡的，／泥沙淤積，／人工圍墾。／盡管也是入海，／但早已失去了真我。 山澗的溪，／喧騰，莽撞，但勢能強大；／彎曲，直瀉，還千回百轉。／光前不添暖，／月下不增寒。／更兼后來大勢，／不斷匯集，／無盡蓄能。／一樣的入海，／卻形成的了非常的大我。
我的腦子一片空白，感到眼睛里瞳仁放大，讀不進他的一個字，心里一片翻騰。這次我所老師分流，我想說的他們說了，我不想說的他們也說了，我慎于說的他們還是說了。學校沒了，留在老師心中的痛惜仍在。書記回詩安慰，溫馨的感覺，就像一個村姑接受了一件天外飛來的時尚連衣裙的驚異和喜悅。抑制內心的激動，在辦公室無人的時候，展開他的詩，反復感受書記的勸勉與感懷。
夜色很深，風兒很柔。我靜靜站在窗臺，回想近來身邊發生的一切。
第二輪分流緊張地進行著。在進入機關職位競聘演講中，我不幸淘汰。這意味著，除了接受安排，已無路可走。第三輪分流大會宣布結果。我和譚老師一起分到二級單位襄勘院，被安排到打印室里。
一星期后的一個上午，辦公室同事告訴我：“昨天下午邵書記來看你們了！他向我們打聽你倆的工作安排和上班情況，不容我們倒水，就到院領導那里核實情況。接著馬不停蹄去看望其他老師。”因為沒有實質性的工作，我們上午上班報到，下午在家看書或者做些有益的事情。我們心里很忐忑，幾天來的酸甜苦辣，憂積在心中使我心事重重，十分想找邵書記傾訴。工作人員說，邵書記已出差。
這次邵書記回詩以對，我感到有些意外，也深深被他的真誠所打動。
夜已深，萬籟俱寂。明月從背后把夜空照得深邃而又渺遠。繁星如流水閃著她晶瑩透亮的心，就像書記眼鏡里的眼睛。遠空和近處，一條條如河的星、如溪的星，在我心里流泛交織。吟著他的詩，引起我的聯想，傾心以詩回敬。第二天，我毫不猶豫地把《河溪的情懷——和邵志泊先生》這首詩發給了書記：不只是集合水的溫柔與體貼，／不能忍受庸俗，就以不可擋之勢／開辟一條無人敢走的路。／殘崖斷壁處抱命撞擊，／陰暗不平處洶涌奔騰，／激起浪花祭奠你的前世今生。／黎明平靜時泛浪輕吟，／在淡定從容的時光里追逐、跳躍。／坦露你的憂傷，水波一樣沉郁高揚，／掩飾你的深沉，水波一樣平靜安詳。／枕著藍天凝眸，／和大地偶偶細語。 并非天性孤獨，／難以忍受庸俗，就積蓄力量／選擇一條不歸路。／
以鷹的姿勢無憚于粉身碎骨，／即使碰得靈魂出竅，／也要用綿軟的身體裹住思想。／彎曲青絲的軀體，／在寂靜的憂傷里蓄聚、孕育。／跳動山的脈搏，在陣痛中夢想，／吻柔青草的根，在依戀中淺唱。／躺在深山的懷里洗滌我的柔腸，／無力地做一次永久的懷想。 你是河，我是溪。／你親著大地走，／我撞著山崖游。／你展望大海，／流淌的是情懷；／我回首蔥綠，／跳躍的是傷痛。／你是擁溪的河，／我是投河的溪。／我們是抹了春色的水流，／流轉四季的深情，／在祖國的心頭匯聚。
我突然暗笑我的迂腐。書記那么忙，我竟然有閑心去打擾他。非常時期還是少添亂，好好工作為是。
大約一個小時的光景，一個熟悉的QQ小企鵝圍著紅絲巾，再一次在熒屏的一角跳著圓圈舞，向我招手。我慎重地點開，一首《你的河，我的溪——與陶楚國、譚常海等新轉崗諸君共勉》的詩如流水一般掛在我面前：我們有過共同的母親／綠葉上晶瑩的露珠／天空中飛舞的雪花／山林里迷蒙的晨霧 我們也有過一起的生活／追逐 嬉戲 跳舞 歌唱／頭頂的藍天 山間的白云／一心向著東海的理想 誰曾想 一塊嶙峋的山石／割裂了跌向山崖的你我／從此 我進深山 還是我的溪／你入平川 成為了你的河 河啊 你一直向東／聚焦的陽光 相伴的鮮花／還有更多山溪的擁戴／成就了你英雄的情懷 從此你擁抱小船巨艦／遍游鄉村都市／安逸舒適成為你的旋律／平直寬闊就是你的軌跡 我卻在理想中踟躕／石間的沖撞 山中的宛轉／雖然不知道方向／但是我心中還有大海 我經歷了千巖萬壑／遍嘗了孤寂落魄／淌過了枯枝敗葉／終于來到了向東的川口 我大吼一聲／我來了 河啊／激情的一躍／彩虹中閃現著無限的淚花
我激動讀不完整他的詩，連忙把它放在我的收藏夾里。我的心和他的心已經交織到一起。書記用詩的語言與我交心談心，柔情似水。他想用清新哲理的文字撫平我心中失落的情緒。
心花自有詩露潤。此時此刻，我真的想奔過去，用心擁抱一下邵志柏書記。
鳴謝：在本文的寫作過程中，李家庭先生做了寶貴的修改，陳豪老師給予了寶貴的意見。
(編輯：作家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