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起那動聽的歌謠超度人生
來源：作者：宋宏建時間：2014-09-02熱度：0次
唱起那動聽的歌謠超度人生
——序賈志紅散文集《歌謠》
近年來，在國土資源系統脫穎而出的散文作家群里，志紅應該是其中的佼佼者之一——俺個人這樣以為。
在喧囂的世界里覓清凈一隅，凈手焚香；在寂寞的世界里獨坐小屋，烹煮咖啡；在裊裊升騰的氤氳之中，噼里啪啦碼動行云流水般的文字，直抒胸臆，一如唱響美麗動聽的歌謠，超度人生。這是俺想象中志紅“入定”的狀態，也許她完全不是這樣，也許她完全沒有意識到應該是這樣或者是那樣。
超度，本指超越度過，現如今已演化為佛教等相關領域的一個專業術語。俺還是個人以為，志紅的《歌謠》，首先是在虔誠地超度自己脫離“塵緣”，得文道而升列仙班；其次是在虔誠地超度親人脫離“苦海”，得天堂而功德圓滿；末了是在虔誠地超度世人脫離“俗殼”，得光明而到達彼岸。當然，這也是俺想象中志紅的寫作動機，也許她完全不是這樣，也許她完全沒有意識到應該是這樣或者是那樣。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涼風冬有雪。若無閑事掛心頭，便是人間好時節。”據說宋代禪宗無門禪師的這首詩偈，曾被今人以江南民謠的調子譜曲，在廣場上八九百人同聲詠唱。其美妙和諧的歌聲由遠而近，猶如雨后彩虹清新透亮的盎然生機，穿越時空，淋漓盡致地表達出佛學“心經”與“觀自在”的真諦，以及人類渴望太平盛世、向往心靈自由的美好憧憬。那么蕓蕓眾生之中，為何還有蕓蕓眾多的“不自在”呢？說到底，按照佛教的說法，還是“貪嗔癡”三字惹的禍！如果一個人沒有故鄉，抑或故鄉被不同地域分割成片片段段零星的記憶；如果一個人沒有在黑暗小屋里大碗大碗地品嘗過中藥的味道，抑或在漫漫長夜懷想夢里的粥香；如果一個人沒有在凄清黃昏里痛徹心扉地念戀過親人的溫暖，抑或刻骨銘心地渴盼天堂里桂花的芬芳；如果一個人沒有經歷過至真至純的心旌搖曳，抑或唱著秋天的歌謠從心蚌里捧出一顆珍珠，牢牢綴入飄飛在春光里的紅裙……那么這個人，也許就不會去虔誠地靈修自我，讓自己的思想破迷啟悟；也不會為逝者開示，以往生凈土；更不會為眾生解脫，遠離六道輪回。可“我”做到了，因為她知道，即便是一片飄蕩的浮萍也不能數典忘祖，最終的歸宿仍要葉落歸根！
恕俺孤陋寡聞，確實沒到過蒼鷹盤旋下氧氣稀薄的埡口，空中飄散著烙餅和小米粥香味的磧口，也沒見過黔東小城那個“青山明月不曾空”的隆里，以及狀如滿弓、勢如扣箭般懸掛絕壁上“一彎冷月伴殘夢”的長城。更別說在茫茫戈壁深處靜若處子、碧波蕩漾的居延海，還有娥皇女英手持石梳石鏡妝容、就著石桌石床侍奉舜帝吃喝拉撒睡的皇姑幔。然而，作為千年帝都、牡丹花城的故人，俺卻十分清楚，那是因為“我”已細碎成了大地懷抱中的一粒沙子，每時每刻，都執拗地追逐著太陽的方向，執拗地追逐著心中那份燦爛和輝煌，嘆息著你的嘆息，顫抖著你的顫抖，痛苦著你的痛苦，幸福著你的幸福，才使足跡所到之處，都像佇立于故鄉晚霞夕照的云端，一路嫣紅，一路嫣紅，恍惚著一曲神思的洛河春水，風流著一抔黃土的班超墓碑，讓滄海桑田的夢想有了盡頭與期待。
恕俺見少識淺，沒有親歷那個曾經遭受過長達500年殖民統治的非洲，也不清楚那片很早就點燃過古代文明燦爛火把的大陸。但在公元兩千零一十四年的盛夏里，煩躁不安的俺打開電腦，思緒居然伴隨一曲叮咚流淌的歌謠飄進了異國他鄉：在一棵含羞草樣開滿紅艷艷細微花朵的“非洲紅”下，或者一排開滿簇簇碎小白花的乳油樹下，或者一地枝繁葉茂、揭竿而起于漫漫黃沙中的巴郎桑下，“我”正站在一片被太陽火辣辣直視的土地上，癡癡地盯著頭頂大筐芒果的黑人姑娘、腰里系著娃娃也腰桿筆直的杰內芭、龔芭、嘎佳和阿芙們，后邊奔跑著嘎宋、芒杜、穆薩和黃犬虎子，模特一般裊裊娜娜地從樹蔭里走過。女人和女人之間，是不是心有靈犀？隔著種族和年齡是否也會心有靈犀？因為站在原生態沒有污染的花樹下，因為“我”學會了一句不再生澀的法語Je te aime（我愛你），便使那些令人可怖的戰爭、饑餓、動蕩、貧瘠與荒涼，宛若在青青河畔上甩打著尾巴哞歌的花花牛兒，悠閑地齜開潔白的牙齒，讓那些歡快地鳴叫著的小鳥輕輕剔除。
……
17萬字的書稿，斷斷續續熬了一周燈火，囫圇吞棗煮了三個晝夜，終是不得要領。然因俗務纏身，催文頻急，只好沿襲《歌謠》的旋律，天馬行空，隨意踏出上面的節拍，算給作者一個交代。行文至此，作為一個終生視文學為情婦的非著名文學愛好者，俺想強調一點：在散文寫作方面，麗辭鋪陳是許多作家和讀者都喜歡的風格之一，然汪洋恣肆須恰如其分，見好就收。一味的熱烈，過多的渲染，不但突出不了主題，反而會成為冗贅的華飾，淡化素面朝天的純情和質感。記得海子曾經有詩：“從明天起,做一個幸福的人/喂馬,劈柴,周游世界/從明天起,關心糧食和蔬菜/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心如澗溪，清淺自樂，極簡樸、直白不過的情懷，居然成為今天膾炙人口的樓盤廣告。究其原因，文氣自足而內蘊，文思散射而沉穩——這是文學恒定的追求。
炎炎夏日，酷暑難耐。有誰想體驗一種妙爽的感覺默默推開心扉，再緩緩沁入心脾，那就請你參與《歌謠》大合唱的隊伍吧。聽俺的，沒錯！
遵囑為序，匆匆草于甲午馬年仲夏。 (編輯：作家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