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車賊
來源：作者：聶孝明時間：2014-09-17熱度：0次
面對車賊
散文/聶孝明
1997年的一天傍晚，天有些發陰，我每天晚上吃完晚飯的這個時間段，都有到小區職工活動室下棋的習慣。跨進大門往里走時，迎面匆匆走來一位推自行車的矮個。這個人打眼一看，賊眉鼠眼的不像好人樣子。他不是本小區的人。
我覺得這個人很值得懷疑，他推車和別人不同，有些“隔路”。他一手把把，一手抬著后車座著急忙慌往前走，后輪不轉，不注意還真看不出來，以為他是推車往前走。堅硬沙土地被他拖出一條劃痕。他都已經走到電子門的大門口了，看他那個樣子，是想馬上走出大門。
那些日子，小區經常丟自行車，弄的人心惶惶。我二哥的自行車，也在那個期間丟失了，小區人對偷車的賊，恨之入骨，議論紛紛。我也對此非常憤恨。
這個可疑的人，無論如何我得上前盤問一下，不能就這樣叫他走了。可當時，我也有些矛盾。想的越多，膽子越小。因為，咱是干啥的？屌絲一枚。逮人不是我的本職工作。弄好了行。弄不好，惹一身騷。可這種矛盾的心情，只是一閃念。正能量還是占了上風。我決定盤問他……
夜幕低垂，出出進進的人，誰也沒在意。也許，有人即使看見了，也裝沒看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天陰的馬上就要下雨。人們為了躲雨著急回家。特別在這種場合，賊人偷車更容易得手。
“唉！站住。”我上前大喝一聲。
“你干嘛拽著車子往前走……”
“我的鑰匙落家里了”。
矮個邊說邊繼續往大院外走，腳下沒有停步。這個時候，已經走到大門口了，再走幾步路，就走出這個帶有電子門的大院了。情況十分緊急。
我不由分說勇敢地上前，一把把車后坐拽住。
“不行！不把鑰匙拿來，別想走出這個大院”。
矮個急的什么似的，一邊大喊“你給我松開！”一邊瘋狂地狗急跳墻伸出利爪，抓向我的喉嚨，我用拳法隔開他的鷹爪，但沒出重拳還擊。因為，不能確定矮個是不是賊。萬一不是，我不成了狗拿耗子多管閑事？矮個見圍觀的人逐漸增多，死命地掙幾下，沒能掙脫我的手，生氣而又無奈的自己先住手了。看他住手，我也把手松開了。一則他沒有我的力氣大，二則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事情敗露對他肯定不利。只見他身體動了一下，想撒腿就跑。又沒有動。跑了就證明他是賊，他扭動身子，那樣子，真恨不能有個地縫鉆進去，他急的團團轉。
這時，打更的X出來了。問咋回事？
我說：“X、你在這看著他，我找老方。”方守敏當年是物業經理兼保衛科長。
我欲動身，X把我叫住了。
他說：“我認識他，放他走吧！”打更的在向我求情。
既然打更的這么說，我還能說啥？但我不能白白地叫偷車賊就這么便便宜宜地在我眼前消失了。抓一個賊人容易嗎？
我堅定地對X說：“車子必須留下，等鑰匙拿來，再把車子推走”。這個時候，我到像個守門員了。矮個就這樣在打更人的庇佑下，走了……偷車賊走了，我的心里是復雜的。好在車子留下了，反正X不敢自己擅自把車子放走。車子一定要有個說法！否則，不能饒恕他們。
車子被X推到打更房門口，立在了窗前。
第二天，X見到我說：“新車子是秦偉剛的”。沒有想到車子居然是他的……..
秦偉剛原來是轉業兵，分到地質隊，在石長住時，是我的鄰居，他還曾經求我的妻子，給他織過一條毛衣，織毛衣是很費時間費力的，為此事，我還埋怨過她，說她，我的毛衣都該“倒壟”了，沒給我織到先給他織……
那年，秦偉剛他的戰友來時，想送給戰友一個菜墩，他手頭沒有。曾經從我那借一個，說是借。可幾年過去，也沒提那個茬兒，也沒有還給我。鄰居住著，我也沒好意思管他要……
第二天早晨，秦偉剛見到我客氣地說：“聶哥！謝謝你”。
我說：“應該的……”
秦偉剛說：“我買了一條煙，在X那了”。
我說：“我一盒一也沒撈著啊”……
此事，在小區內反響很大。在此之前的數年內，算我二哥丟的那一臺。小區曾丟了6臺自行車。
有人說：“這小偷也太猖狂了！就該收拾……”我認為，就這么千分之一的小偷，還是外來的，不算啥。如果對待小偷，向對待老鼠一樣，人見人打，何愁小偷不滅！
事后，有位“朋友”說：“你多余扯那犢子，你那樣必然要得罪一個人！……”
“是呀！那小偷恨死我了。”是我擋了他的“財路”。
我就不明白了，在鮮紅的黨旗下，受黨教育了幾十年，人，總該有個起碼的道德底線。這要看看得罪的是什么人？假如人人對壞人壞事熟視無睹投鼠忌器，那小區能安靜嗎？社會能穩定嗎？
事隔幾天，X被單位拿下了。打更的又換了一位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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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作家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