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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孫女COCO之一

   

      2015年3月15日，外孫女COCO出生一年零三個月整，身高80公分，體重10公斤，臉胖乎乎的，像個男孩兒。

      COCO名字的來源是這樣：女婿姓寇，覺得不大好起名，老早就與女兒策劃，把這個艱巨任務交給了老爹。我雖然算個所謂的知識分子，但也的確感到“寇”姓的強人所難。翻腸攪肚多天，才對女兒說：“如果生男孩兒就叫寇瑜，生女孩兒就叫寇瑾，也就是‘握瑾懷瑜’的意思。”結果外孫女“寇瑾”誕生了，大家都說挺好。女孩兒嘛，縉錦金槿的諧音都雅俗共賞，最起碼也含有“嚴謹縝密、襟懷坦蕩”的寓意吧。至于COCO這個小名，是因女婿（大寇）抱著孩子讓我看第一眼時，我信口說：“小寇寇。來，讓姥爺抱抱。”其后，女兒在嬰兒照片夾里打上了英文字母COCO，于是乎便大名鼎鼎，響亮了全家。

     其實我這個人不喜歡帶小孩，可外孫女COCO剛剛認人，就對我這個姥爺情有獨鐘。那時家還在洛陽，我一兩周從鄭州回去一次，小家伙一看見我就眼睛瞪得溜圓，純凈得讓人心動，后來居然伸開小手要我，那目光像幾輩子的親人在撒嬌，情深深雨濛濛。這樣我每次回家的一個重要任務，就是逗外孫女玩。去年10月家搬到鄭州，我每天下班，COCO聽見門響，即小鼴鼠狀呦呦鳴叫，且伸胳膊蹬腿“熱烈歡迎”。再后來就被人牽著跑到門前，挓挲著手，兩只小腳一掂一掂，急不可耐地等著我抱。這樣我回家的第一要務，又鐵定成了抱住小家伙喂東西吃。

      COCO三個月前，胖嘟嘟的，頭大大的，可長到一歲后頭還是原樣，似乎光長了個子。10個月左右，小家伙開始嗚嗚啦啦學著叫爸爸、媽媽，然而三分鐘熱度，倆月光景又啥也不學了。大人想教點什么，她會把頭一歪，一幅不屑一顧的樣子。到現在還是啥也不會說，倒是“自學成才”了幾件事：一是學女兒摳手機，只要抓住，兩個大拇指摁得飛快，吧唧吧唧響一陣，放耳朵上“喂”幾下，再吧唧吧唧地摳飭；二是學妻子開電視，大人一說看電視，她就先跑到屏幕前等你摁開關，繼到插線板前指電源，接著去拿遙控器，末了才坐下老老實實等著看；三是學她姨姥翻書本，左手按住書，右手翻一頁，食指伸到嘴邊摸一下，好像是蘸唾液；四是跟學我刮胡子，見我每天早上拿個電動剃須刀忙收割，她就拿起小紙盒什么的，在下巴上忽來悠去。還有一招就是啈人，看見大人吵架或訓斥誰，她也會做出“聲色俱厲”的樣子，狐假虎威地吽吽叫著高音貝附和。

      一個月前，COCO突然學賴了。見我和女兒下班，都不再迎接，喊她也不理不睬。不過等大人“生了氣”，對她說“好啊COCO，你不理俺走了！”她就會撲過來，嘻嘻笑著往你身上蹭。還有更賴皮的，就是星期天我想睡個懶覺，她醒得早，就跑到你床邊來搗亂，兩只黃鸝鳴翠柳般唧唧復唧唧，非得上床鉆到被窩里，還得打開手機聽著歌，啥時聽足聽夠了，才下床去干她想干的事。總的來說，姥爺帶孩子那就是玩玩，時間不長，最辛苦的是妻子，身邊天天“拖個油瓶兒”，還得伺候一家人的吃喝拉撒睡，帶不好了女兒還指責。我們家最近就這樣，COCO不會爬就學跑，天兒伸脖子弓腰，暈頭雞子似的往前沖，還常常耍高難度，刺溜一下360度大轉彎。屋里地板滑，五天里摔倒、磕碰了三次，頭上這塊疤痕還沒長出苗，那片荒丘已急煎煎凸出來。姥姥心疼女兒怪，鬧得全家不自在。這就應了幾句順口溜：女兒生孩姥姥帶，姥爺天天去買菜。女婿過來倒勤快，女兒回來上寬帶。孩兒帶好了親家來招待，帶不好卻要被女兒怪。

     咳，辛辛苦苦幾十年，一下子變成了“三大員”——采購員、保育員，還有家政服務員。累并快樂著，大概是如今剛上任爺爺奶奶、姥爺姥姥們帶小孩兒的共同體會。本人心態平和，凡聽到我們這代人繪聲繪色地談起帶小孩兒的煩惱，就呵呵一笑道：“某部門某領導離任，回家興沖沖帶了半個月孫子，便跑回單位大訴苦衷。同事們問：“退休了，你整天呆在家干什么？”他文化不深，平常說話愛帶個把兒“×他奶奶”，遂嘆口氣：“一件事，×他奶奶抱孫子。”同事中突有一亮嗓冒出：“老領導你說的不對呀！明明是兩件事，怎么會是一件事呢？”于是乎，全屋笑翻。

                    

(編輯：作家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