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轉(zhuǎn)星移，滄海桑田。上個世紀六、七十年代的上山下鄉(xiāng)運動，不僅深刻影響了中國社會的歷史進程，也深刻影響了知青全部的人生選擇。雖然知青時代早已經(jīng)成為過去，但是經(jīng)歷了那段歷史的每個知青，都不免有一些難忘的回憶，有的是甜蜜的，有的是苦澀的。甜蜜的回憶讓內(nèi)心倍感溫馨，苦澀的回憶讓心靈經(jīng)受洗禮。有時，人們也無法區(qū)分哪些才是最難忘的往事，其實，時時讓人回憶，常常令人刻骨銘心的事情，無論是好事或壞事，都應(yīng)當算作最難忘的往事。
    時光如水，思念悠遠。人到了一定的年齡總是喜歡懷舊，仿佛過去和消逝的東西才值得留戀。其實，看看現(xiàn)在，比比從前，我們眼前所擁有的一切，完全可以用奢侈和幸福來形容。但是，物質(zhì)上的富足并不能替代精神上的愉悅，相反有時會感覺到精神世界空空如也，這究竟是何因呢？
    
    一、那頓大米飯
    大米飯是多數(shù)中國人每天都要吃的主食之一。今天的人們，誰還在意吃大米飯呢？可是倒退20、30年，在計劃經(jīng)濟時代，除了國家高干享受特殊優(yōu)惠的待遇外，廣大城鎮(zhèn)居民和老百姓都是按國家的統(tǒng)一定量，去國營糧店購買當月供應(yīng)的口糧，一般是成年人每月每人30斤，60%細糧（白面）、40%雜糧（玉米面、高粱、小米），特殊節(jié)日才有特粉、大米、小豆，綠豆和花生供應(yīng)，但是數(shù)量很少，裝卸工等重體力勞動者每月可以多到30到45斤，小孩子則按年齡增長加大供應(yīng)量，一般細糧不減少，增加的也是粗糧，購買完60%細糧后，剩下的糧食只能選擇買高粱米或是玉米面、小米了。當時，我們這些知青仍享受城鎮(zhèn)居民供應(yīng)口糧的待遇，也記不清是五一節(jié)還是國慶節(jié)，每人能特供2斤大米。為了這頓大米飯，我們幾個男知青可是動足了腦筋，我至今還清晰地記得，一個叫鴻林的知青，他給我們幾個相好的男知青傳授了秘訣：要吃飽這頓大米飯，頭一碗一定盛的不要太多（60%左右），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掃蕩，第二碗盛的越多越好，按平常速度去吃，第二碗下肚后，這個時候應(yīng)該吃飽肚子了，如果還有地方裝，鍋內(nèi)還有大米飯，你可根據(jù)情況選擇吃與不吃了。按照此法，果不其然，效果顯著。雖然我已忘記當時的吃相，但是“吃大米飯的秘訣”至今回味無窮……            
    
    二、那餐煮玉米
    玉米的營養(yǎng)價值在谷類食物中是出類拔萃的，也是最受歡迎的食品之一。當下，很多美女、帥哥都喜歡吃烤玉米、煮玉米，又軟又甜又香，咬上一口，再順手捧起一本書看，覺得是那樣的清香和對味。然而，在知青的歲月里，天天吃玉米面加工的主食，我至今一看見玉米面食品，依然條件反射的酸胃口。
    雖說天天吃玉米面，可是卻難得吃上烤玉米、煮玉米。秋天來臨時，正是玉米成熟的季節(jié)，放眼望去，整齊的玉米圍繞在村莊的周圍，就象一排排列陣的戰(zhàn)士在保護著自己的家園；一壟壟的土豆，就象一條條彩帶，在大地上蜿蜒起伏；還有北方特有的黃澄澄的谷子穗，垂著它沉重的頭；高粱則紅得發(fā)紫，谷穗也綻裂開來；那結(jié)滿豆莢的豆穰，張開笑嘴的芝麻，使貧瘠的田野也散發(fā)出收獲的喜悅和幸福的希望?！白锬跎钪亍钡奈覀?，早就對地里的玉米垂延三尺了，所以一到玉米成熟的季節(jié)，就迫不及待的開展地下活動，跑到遠山偷偷掰上一堆玉米到空地烤。也不管玉米被烤得多黑多難看，也不管是否烤熟了就開始大吃特吃。吃完后把玉米棒子一扔，然后對著山崗開始咧嘴大笑。
    在我們知青點四周的田里，一望無際的高高青紗帳里，被青綠的殼包住的玉米，茶色的玉米穗柔軟地垂下，讓我們每天途經(jīng)此地時充滿了欲望。有一天晚飯后，不知是誰的餿主意，通知所有的男知青，天一黑馬上裝睡，等女知青進入夢鄉(xiāng)后，要立即行動，去地里偷掰玉米，以便大家共享渴望已久的煮鮮玉米。大家分工明確，有人在伙房準備燒水，有人瞭望放風，有人偷掰玉米，為了解饞，大家都是爭先恐后的去干，不一會，就掰了一大袋新鮮玉米?；氐街帱c伙房，我們迫不及待地打開袋子，拿出玉米放在已開的鍋里煮著。一頓晚餐就樣開始了：開火煮了四、五十分鐘，不等煮熟的玉米盛出來，大家已開始狼吞虎咽地美餐起來。第二天，若無其事的我們各自到生產(chǎn)小隊勞動，等中午返回知青點時，大家得到了共同信息：村民都在大罵，說昨晚不知是哪里來的造孽者，偏偏將村頭“五保戶”大娘自留地的玉米偷掰了許多。以后的許多天，我們這些男知青雖然不說什么，但是個個心里不是滋味……
    在歷史長河中，知青的這段歲月不管有多久，都只是極其短暫的一段流水，但在人們腦海中卻是千刀萬劍斬不斷、百慮千思理還亂的綿綿思緒。我的短暫知青生活里，雖然沒有豐富的物質(zhì)，可就是在那匱乏的時光里卻讓我感到很富有：一碗大米飯，一個煮玉米，就能讓我們幸福一個秋天。是啊，知青生活中片片的記憶碎片，早已深深的嵌在西北那個久別秋天的田埂上。
       
    三、那些難忘的知青之歌
    我所插隊的小山村其實是一個民風純樸、風光旖旎的地方：兩面環(huán)山，山形種滿了柳樹、楊樹等植物和莊稼，山川中間有條灣灣的小河清澈透底，眾農(nóng)舍依山而建，在村中央河旁平坦的空地，建有一排紅瓦住房，外面粉刷著白灰，與周圍土黃色農(nóng)舍形成了鮮明對比，這就是知青點。由于小山村地處偏僻，交通不便，當時公共汽車只通到公社，我們要步行10多里土路才能到達。同時小山村也沒有電，我們這些知青白天要到地里勞作，時間還好打發(fā)，可是到了晚上，連半導(dǎo)體收音機都沒有（七十年代，收音機可是一個家庭的重要財產(chǎn)），可想而知，當時我們的精神生活是多么的貧瘠。
    有段時間，知青之間流行“竄點”。記得有一次，來自另一村的幾個東北老知青光顧我們知青點，頃刻之間寂靜的小院喧鬧起來，我們忙里忙外端上最好吃的飯菜招待。飯畢，他們興趣高亢，將我們男男女女20多人全部召集一起，先是讓我們看他們帶來的半導(dǎo)體收音機和口琴，然后教我們學唱當時在知青之間流行的“歌曲”。象《南京知青之歌》，是當時全國知青中非常流行的一首知青歌曲；象蘇聯(lián)歌曲《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美麗的心上人》、《刑滿釋放我出了監(jiān)獄》等在當時則統(tǒng)統(tǒng)被打入“黃色歌曲”；還有《從北京到延安》，我至今尚能跟著調(diào)子哼唱：“從北京到延安，千里路遙遠，告別了父母，離別了家鄉(xiāng)，誰想到有今宵；望山山高入云，望水水向東流，想請河水捎封信，苦悶在心頭……”。我依然清楚地記得，流行最廣的一首當屬《南京知青之歌》，30多年過去了，現(xiàn)在很多知青都能哼出一兩句：“藍藍的天上，白云在飛翔，美麗的揚子江畔是可愛的南京古城，我的家鄉(xiāng)。啊，彩虹般的大橋，直上云霄，橫跨長江，雄偉的鐘山腳下是我可愛的家鄉(xiāng)；告別了媽媽，再見吧家鄉(xiāng)，金色的學生時代已轉(zhuǎn)入了青春史冊，一去不復(fù)返。啊，未來的道路多么艱難，曲折又漫長，生活的腳印深淺在偏僻的異鄉(xiāng)……”，憑借著這首風靡一時知青之歌，我們這些五湖四海的知青就好像一家人。
    
    四、那些難忘的露天電影
    與知青年代相比，如今日子好的太過了，人們坐在家里就可以隨便欣賞電影、電視了。然而，很難說清楚，那時候的電影咋就那么好看，一場電影往往看上好多遍都看不夠，有時候為看一場電影不惜跑上幾里路，涉水過坎登山都在所不惜。生于六十年代初中期的農(nóng)村孩子們，大概都曾有過這樣的經(jīng)歷。
    現(xiàn)如今，看電影和電視太尋常了，可不知為什么，許多東西反而失去了原有的興致和激情，幾十個頻道換過來換過去就是找不到一個心儀的。這幾年，城市社區(qū)也經(jīng)常舉辦露天消夏電影節(jié)，深受居民歡迎，不但讓居民在炎熱的夏日里有了一個消暑納涼的好去處，滿足了居民不出社區(qū)收看電影的需求，更讓人們體會到文明和諧的文化氛圍，營造了濃濃的人文環(huán)境。我偶爾也去看看，但還是感覺少了些什么。每每想起當年與其他知青翻山越嶺走十幾里看電影的情景，那種久違的感覺就不由得涌入心間，讓我倍感激動和親切，也許，這就是一種難以忘懷的知青情懷吧？
    有一段時間，我們周圍的各村輪流放映電影，這可讓我們寂寞的“夜生活”有了內(nèi)容和活力。記得那些日子過得很自在、很充實，白天干活也有了勁頭，頭天晚上在鄰村看的是《春苗》，好象是謝晉導(dǎo)演的，故事描寫了一位赤腳醫(yī)生的成長，通過對春苗藝術(shù)形象的塑造，從她“頂著風雨長，挺拔更堅強”的斗爭經(jīng)歷，展現(xiàn)了赤腳醫(yī)生這一社會主義新生事物是怎樣在階級斗爭、路線斗爭中成長起來的。經(jīng)典的一句臺詞是：“病人腰疼，醫(yī)生頭疼”，其中的一首插曲《春苗出土迎朝陽》很好聽。
    第二天，距離很遠的山外村要放映電影，我們依然樂此不疲地翻山越嶺走2個小時前去觀看。那個夏日的夜色，月兒爬上樹梢，星星露出微笑，晚風輕輕佛面，在村莊的大麥場，人的心身合而為一，靜坐在成百上千的人群堆中，兩眼目不轉(zhuǎn)盯地注視著寬大的銀幕，心兒則隨著電影中劇情起伏變化而變化：時而輕松、時而緊張、時而樂、時而愁、時而苦、時而甜、時而悲、時而喜、時而笑…… 耳邊嘰嘰喳喳地大一陣、小一陣，傳來人們津津樂道地嘆息聲、歡笑聲、議論聲，此時此刻這種情無自禁的激動心境，這種樸實的山區(qū)文化生活場景，只有身在其中才能真切地享受個中的原汁味道。我清楚地記得，那晚放映的是著名導(dǎo)演崔嵬的電影《紅雨》。影片描寫了70年代初山村赤腳醫(yī)生紅雨，人小志大，刻苦學習醫(yī)術(shù)，全心全意為群眾治病，并與舊社會的藥鋪掌柜孫天福進行了毫不妥協(xié)的斗爭，最后堅決占領(lǐng)了農(nóng)村醫(yī)療陣地的故事。電影主題歌《赤腳醫(yī)生向陽花》我至今仍能唱上幾句。現(xiàn)在想想，真可謂看一場露天電影，銀幕正面是別人的故事，反面卻是我們的人生記錄。
    30多年彈指一揮間，許許多多的往事淹沒在記憶的深井里無從打撈。但是，當年在農(nóng)村，濃郁的鄉(xiāng)土氣息，淳樸的北方村民，憨厚的山野氣質(zhì)，確實影響了我們這些知青，尤其是當時我們大都十七、八8歲的年齡，那段歲月對世界觀的形成，個人性格、氣質(zhì)的養(yǎng)成影響很大。誠然，過早地涉入農(nóng)村，對社會的另一面也有較深的了解，使我們也過早地養(yǎng)成了人性的兩面性，以及由兩面性催化的成熟，可以說，是一種很不純正的成熟。但是，知青時代畢竟是一段真切的歷史，是一段令人難忘而值得深刻反省的蹉跎歲月史！
    
    五、難忘的返城路
    1976年這個不祥的龍年，真是個“災(zāi)禍橫行、大難不止”的災(zāi)年啊，中華兒女經(jīng)歷了太多的災(zāi)難，失去了太多的親人，灑落了太多的眼淚。也許，歷史必然讓1976年成為分水嶺：不是嗎？那一年，在發(fā)生了如此眾多天崩地裂的事件后，也使中國從此開始步入深刻巨變的道路?；厥字袊母镩_放的歷程，不正是從1976這個特殊的龍年開始醞釀、濫殤的嗎？唐山大地震后，我們從報紙和大喇叭中了解到一些信息，不過，從城里不斷傳來鬧地震的情況，一時間，仿佛整個中國都在預(yù)防地震。那些日子，知青點人心惶惶，雖然太陽每天依然升降，我們每天依然日出而起、日落而息，可每個人的內(nèi)心世界卻難以平靜，總有一種忐忑不安的感覺。于是，大家都心照不宣、悄無聲息地做著準備工作，隨時擇機返城探聽虛實。我也同樣如此，臨行前專門去公社趕集時采購了100多個雞蛋。要知道，當時城里每個雞蛋6分錢，而鄉(xiāng)下每個5分錢，就為能省1元多錢，好多知青都選擇回城坐車帶雞蛋，起碼也能賺取單程的車票錢。
    就在我們暗自盤算著動身的日子時，一個意外的消息打亂了計劃：由于連續(xù)的下雨，公社通往城里的道路因塌陷中斷，每天一班的公共汽車停運了，何時開通沒有日期。以前，這條唯一與外界相連的公路經(jīng)常因滑坡、坍塌等地質(zhì)災(zāi)害而中斷。聞訊后，我們一時陷入困境，無所適從。還是“老大”有主見，有天晚上，他召集我們幾個男知青商量對策，說愿意徒步返城的做好準備明天清晨出發(fā)?？紤]路途遙遠，跋山涉水，為防不測，要做好保密工作，一個女知青也不能讓知道。急于回城的我，不假思索地表示同意并急忙去老鄉(xiāng)家借了一個竹筐，找了一些麥草將100多個雞蛋分層裝好。
    第二天清晨，就在我們悄然無聲地準備出發(fā)時，被一名女知青發(fā)覺，說什么也要讓我們帶她走，經(jīng)我們再三勸阻總算脫身。當時，天還未亮，下著綿綿細雨，整個山村籠罩在灰蒙色之下，顯得凄涼和蒼茫。我們一行如同要進行一場戰(zhàn)斗，顯得嚴肅和神秘。
    雖然選擇的是一條近路，但是大約也要七、八十里，沿途還要翻越幾座山嶺，走的是羊腸小道，一面是高山，一面是深谷，地勢非常險要。一路上，我們跋山涉水，經(jīng)歷了峽谷、陡坡、急流、險灘，我是隨行唯一帶著一筐雞蛋的人，現(xiàn)在想想都不免覺得幼稚可笑。要知道，若是行走在平原上，視野開闊，目力所及，遠近距離心中亦大致有數(shù)，而我們卻是一路翻山越嶺，那情景、那感受完全不一樣。走近山腳，迎面是山，再往前走，前后左右皆是山，看上去似乎很近，可是走起來，山回路轉(zhuǎn)，崎嶇曲折，繞了半天，還在那座山里，再回頭一看，似乎也并沒走多遠，這樣反復(fù)幾次，人也累了，心也急了，于是乎心中不由地冒一個問號：何處是盡頭？就在我們又翻過一座山梁，開始走一段下坡路時，只見懸崖峭壁，羊腸小道無任何遮擋，加之雨天煙霧彌漫，只敢看路面，不敢往下看，走在前面人要不停地向后面大聲喊話，走著走著，我的兩腿有些支撐不住并開始發(fā)僵了。后來了解到，我們路過那段兩邊林木叢生的高山，中間有很長的狹谷，地勢十分險要的地方叫“木門道”：自古傳說，三國時期，蜀魏之戰(zhàn)，諸葛亮就在這里制造木人木馬、運籌糧草，與魏擺陣打仗?？僧敃r，誰還有心思去傳古誦今呢？只盼快快抵達目的地。就這樣，歷經(jīng)了七、八個小時的艱難跋涉，走到了一條湍急的河流面前，我為了保護那一筐雞蛋，在淌河時，全然不知腳下的鞋什么時候被水沖走了。好在過了河后，我們也終于走完了山路，光著腳丫踩在小石子上面生疼，我不停地疵牙咧嘴，走走停停，眼看前方就是城郊的公交站點，我開心的忘了腳下的疼，此時，伙伴們的情緒也開始高漲起來，嘶吼聲、唱歌聲響徹云霄…… 
    是的，在那種特定的環(huán)境下，我們翻山越嶺，忍饑挨餓，克服了重重困難，終于勝利的走出了大山，并看到了久違的絢麗多彩的城市，人的精神忽然間變得狂歡、脆弱和善感起來，也是不難理解的。我還清晰的記得，當我們這些“落荒而逃”的知青踏上市郊那輛公共汽車時，女售票員聽了我們的陳述后，說什么也不收我們幾個人5分錢的車票，并對我們一路的境遇抱有深深地同情和憐憫。
    后來，發(fā)生了粉碎“四人幫”事件，我們這些知青在關(guān)注國家大事、考慮個人前途的同時，也時常說起那次難忘的返城經(jīng)歷。尤其是歷經(jīng)一路艱險后，我的那一筐“雞蛋”竟然完好無損，一時間成了大家茶余飯后的笑料和美談…… 
    前塵如夢，往事如煙。雖然“知青”已經(jīng)成為過去，但是那段歷史是難忘和永久的。因為它承載著我們這代人，曾經(jīng)在農(nóng)村那個廣闊天地“大有作為”的風采和信念，我們美好的青春年華在那段“滾一身泥巴”的過程中，已經(jīng)深化為記憶深井里不可枯竭的水滴。當年農(nóng)村艱苦的勞動鍛煉，磨勵了知青不怕吃苦的百折不撓意志；當年農(nóng)村匱乏的物質(zhì)生活，鑄就了知青艱苦樸素的樂觀生活作風。 (編輯：作家網(w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