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綠滿眼喜三月
張建華
一、三月的歌
田野鋪開黃燦燦的一片,在陽光下像錦繡,嫩綠作底色,鵝黃為主色調。
于是,我們知道,三月有一種花名字很一般顏色卻很漂亮,單一不單調,它把大自然渲染得異常輝煌,仿佛這一切就是大地的色彩、季節的旗號。
關于油菜花,有許多故事,其中,花癡的故事就很經典,流傳了幾個世紀,依然走不出劇作家的構思和好萊塢的膠片。
大片的油菜花,大把的癡男怨女,這個季節,注定了愛情會像感冒一樣流行。
很多人不是來看花的,是來看風景,包括風景里色彩斑斕的衣裳。
一粒露珠和另一粒露珠輝映出的翅膀,略有不同,嗡嗡的小蜜蜂,在一朵朵油菜花之間翩翩起舞,縱情歌唱。
許多的笑容都被定格在春潮里,那些笑容,很健康也很燦爛。這個季節,大概沒有什么東西比健康的笑容更美麗的了。
色彩是一碼事,陽光是另一碼事。沒有陽光,色彩幾乎一塌糊涂。因為陽光的參與,色彩就會絢爛起來、喧囂起來。
一點點色斑的堆積,一點點色素的揉和,讓陽光興高采烈、隨心所欲地從一塊菜地奔向另一塊菜地,夜露很快飛得無影無蹤,草色變得格外新鮮。
是誰步入花叢,這個舉動的確有些冒險,身陷花境,卻形只影單,難道是為了給三月留下風靡天下的彩信?
花粉會隨風飄散,倩影會奪人心魄,而三月會載歌載舞、夢回昨天……
二、親近草色喜在心
春季,植物煥發青春的樣子,著實可愛,它們把骨子里的色彩和絢爛,全都一股腦地抒寫出來,紅的、粉的、綠的、紫的,弄得滿眼全是春天的繽紛,想不欣賞都不可能。走近的時候,你會發現,每一個植物,它們的新芽都會從枝頭綻放出來,嫩綠的小草甚至從石頭的縫隙里鉆出來,大自然賦予這一季最暢快淋漓的傾吐。
岳父喜歡草藥,閑來最大的愛好就是采草藥、種草藥,手里總是捧著一本書看:草藥書。書頁已經發黃,卷了邊,封面也已破損,但他卻像寶貝一樣,天天捧著它,睡前,就著臺燈的微光照例要看上一會,這已成了他雷打不動的習慣,否則睡不安寧。書頁里,夾著許多縫被子的線頭,一根根露出書角,那是他用來作記號的書簽。時不時,他會從外面采來幾株野草,讓我對照書里的圖畫,辯認是哪種草藥,見我搖頭,他會得意地指著書里某種草藥的章節,告訴我草藥的名字,它有哪些功效,能治什么病癥。
常年跑野,跟大山和巖石打交道,讓他有機會更多地接觸各種各樣的植物,同伴里,誰有個頭痛腦熱的,他在山里采幾把草藥,回家煎出汁一喝,藥到病除,讓他這個“草藥迷”有了用武之地,岳父的愛好變得實用,這更增添了他的興趣。
聽岳母說,野外隊駐地的一些被蛇咬的、患皮膚病的、咳嗽的患者,都曾服用過岳父采來的草藥。
在岳父的眼里,植物是有生命的,有名字、有性情、有品格,每一種植物都值得敬重,它給人們帶來福音,它讓所有的生靈得到惠顧,它讓這個世界絢麗多彩,它讓人大地不會寂寥。
當我們習慣于現代物質世界的質感,與美麗的大自然漸行漸遠,是不是可以走出鋼筋水泥的叢林,在藍天下看云、看水、看山,再看看簇擁在我們身邊的花草樹木,像造訪我們的老朋友一樣,以一顆敏感的心、柔軟的心、慈善的心,去體貼去撫慰去憐愛:每一棵小草、每一朵小花、每一片葉子……
三、讀《瓦爾登湖》
窗外,陽光燦爛,春暖花開。
打開那本看了很長時間的《瓦爾登湖》,一邊讀書,一邊打開車上的CD,音樂聲很輕很流暢,像我的目光在書頁上流動。看累了,抬頭望一眼象湖,湖面上波光粼粼,見一只野鴨子,在水里撒歡,一下潛入水里,一下又浮出水面,忽然想起蘇軾那首著名題畫詩里的句子:“竹外桃花三兩枝,春江水暖鴨先知。”……
沐浴暖暖的陽光很舒坦,恰好讀到書中寫的這么一段:“在那些日子里,賦閑乃是最誘人的事業,它的產出也是豐富。我讓好多個上午都悄悄溜過去,覺得還是把一天當中最珍貴的時間就這么著消磨掉為好:因為,就算我沒錢,但我卻富有陽光明媚的時光和涼爽歇夏的日子,供我盡情享受;我沒有把時光更多地浪擲在工場里或者在教師的講臺上,對此我也并不后悔。”讀罷會心一笑,《瓦爾登湖》,一本適合三月閱讀的書,一劑滋補心靈的佳釀。
讀《瓦爾登湖》,你知道,有一種生活叫清貧,有一種理想叫自由,有一種快樂叫無憂無慮。在清貧的日子里,在孤獨的歲月中,有一雙勤勞的手,有一顆充實的心,你就可以活得自在活得有趣活得開心。
我們操勞的終極目標是什么,不就是為了過得好,過得有滋有味嗎?遺憾的是,很多人走著走著,就忘記了臨出發時既定的目的地,被花香所誘惑,最后找不到回家的路了,迷失了方向。
生命很短暫,我們該為自己規劃出一條幸福之路!
我們走得很匆忙,是不是可以放慢一下腳步,聽聽蟲聲蟬吟;我們等得很焦慮,是不是可以放松一下心情,看看花紅草綠;我們跑得很辛苦,是不是可以暫停一下勞碌,想想似水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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